埃里希·弗洛姆的信念

埃里希·弗洛姆的信念

在埃里希·弗洛姆的概念中,詢問是否存在人類特有的本性至關重要,因為它將決定他們的行為方式和他們在生活中建立的目標,以下定義引導我們思考是否需要特別強調,使我們能夠對這個想法得出一些結論: 「幸福是符合人的本性。」(一)

為了介紹我們自己,我們可以從以下取向開始:“與人在其存在處境中的本性相對應的生命目的是能夠愛,能夠使用理性,並且能夠擁有客觀和謙遜,與外部和內部現實接觸而不破壞它。(二)

人的本性

當我們處理攻擊性問題時,我們看到了兩種立場,一種是說攻擊性是人性的一部分,另一種是捍衛社會條件決定行為的觀點。通過斷然拒絕第一種傾向,弗洛姆強調了這一立場所暗示的高度專制成分,因為如果人只能產生邪惡,就必須採取嚴格的控制來防止他的破壞性態度的出現。

另一方面,另一種傾向傾向於相信人的善良,只有社會環境才會驅使他走向邪惡,弗洛姆質疑這兩種立場,而對於前者,他表明有時存在與那些破壞戒律相去甚遠的社會,對於後者,他指出了歷史上反覆出現的機會,其中最糟糕的人類出現了屠殺和無限破壞的續集。

在歷史的不同時期,殘忍程度遠遠高於任何其他物種的殘忍程度:“……人類歷史是人類難以想像的殘酷和非凡破壞性的記錄。(3)

弗洛姆捍衛的觀點是,人類的攻擊性存在於他們的大腦中,但直到它被與保護生命本身相關的環境激活後才會顯現出來。

如果戰爭是人類內在侵略性的產物,那麼統治者就沒有必要進行宣傳,傾向於顯示鄰國人民的侵略性,讓我們相信我們的生命、自由、財產等都處於危險之中。這種對戰爭販子的推崇持續了一段時間,然後它繼續對那些抵抗戰鬥的人構成直接威脅,正如弗洛姆很好地指出的那樣,如果人民有戰爭傾向,那麼這一切都是不必要的,相反,統治者應該不斷呼籲和平運動來阻止他們人民的戰士精神。隨著城邦的崛起,戰爭開始變得普遍,擁有軍隊、國王,並有可能透過戰爭獲得寶貴的戰利品。(四)

人和動物在感到受到威脅時都會做出反應,這是合乎邏輯的,不同的是,人類可以通過宣傳相信他們的生命或自由處於嚴重危險之中,通過這些資源,可以喚醒原本處於休眠狀態的攻擊性。事實證明,在一個社會中安裝恐懼總是是一種非常有效的資源,可以帶出每個人最壞的一面,特別是這樣就會出現不可阻擋的暴力,暫時安撫入侵我們的恐懼。

隨著弗洛伊德的出現,一種基於精神分析的理論出現了,這意味著在試圖理性地理解人類激情方面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和科學進步,特別是那些植根於非理性的激情。在弗洛伊德身上有一個目的,即每個人都能夠在解開潛意識後通過領導自己來實現自己的自主性,也就是說,通過使用理性,人可以將自己從阻礙他自由的虛假幻想中解放出來。(5)

人類的激情

男人有兩種類型的激情,有些是生理的,是所有人共有的,它們是生存不可或缺的激情,例如飢餓、口渴或性需求。其他激情沒有生物學根源,對每個人來說也不一樣,它們根據每個社會的文化而有所不同,其中我們可以命名愛、快樂、恨、嫉妒、團結、競爭等。這些激情是一個人性格的一部分。(六)

人非理性的不是他的本能,而是他的非理性激情。動物並不嫉妒,它們願意剝削和支配,至少哺乳動物是這樣。在人類身上,它們的發展不是因為它們植根於本能,而是因為某些病理條件產生了這些特徵。人的充分發展需要某些有利條件,如果這些條件得不到滿足,他的成長就會被截斷,如果他接受的不是自由而不是強制,如果他接受的不是尊重,而是虐待狂,它們將產生構成非理性激情的負面條件。(7)

與人們所相信的相反,人類被賦予了最深的正義和平等感,這表現在大多數人面對不公正行為時的自然反應。

弗洛姆認為,人性中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是對自由的不斷追求,正如他在所有信件中所說:“人的存在和自由從一開始就密不可分”。

當人類開始思考時,他們與自然的關係發生了變化,他們不再以被動的態度發展一種創造性的活動,這種活動從製造工具開始,逐漸導致他們主宰自然並與自然分離。

弗洛姆找到了一種有趣而象徵性的方式來解釋人的自由,根據他獨特的看待事物的方式,人類的自由從人不服從上帝的那一刻開始,即他離開無意識的狀態,在那裡他與自然沒有區別,開始他作為一個人的存在,他違背了上帝的權威,犯了罪,但同時他也進行了他的第一次自由行為,巧合的是,他也第一次使用了推理能力。(8)

捍衛各種形式的自由是弗洛姆的痴迷之一:「事實上,自由是幸福和美德的必要條件;自由,不是在做出任意選擇的能力,甚至不是擺脫匱乏的能力的意義上;而是意識到一個人的潛在身份的自由,根據人的存在法則充分實現人的真實本性。」(9)

人不僅必須滿足生理需求,還必須滿足精神需求,如果不滿足,就會對個人造成嚴重後果。這些需求之一是成長並能夠釋放人類的所有潛力,這些傾向是可以被壓抑的,但遲早會出現,成長的取向會產生對自由、正義和真理的渴望,這也與人性的衝動相對應。(十)

弗洛姆不同意弗洛伊德的概念,因為他認為人類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存在,只需要維持與他人的關係來滿足他的本能需求,因為弗洛姆人本質上是一個社會存在,因此,他認為心理學從根本上來說應該是社會性的,將他與環境聯繫起來的個人需求, 就像愛和恨一樣,是基本的心理現象,但在弗洛伊德的理論中,它們代表了本能需求的次要後果。(十一)

歷史上發生的變化和革命,不僅是因為新的經濟和社會條件與舊的生產力發生衝突,而且是因為群眾必須忍受的非人性條件與受人性制約的個人不可改變的需要之間存在著衝突。(十二)

如果沒有人性,人具有無限的可塑性,就不會有革命,也不會有永久的變化,社會可以毫無抵抗地按照自己的意志征服個人。抗議的產生不僅僅是出於物質原因,這無疑是不可或缺的,還有其他人類需求構成了推動變革和革命的強大動力。(十三)

弗洛姆從馬克思那裡採納了一般人性存在的思想,以及它在每種文化中的特定表達。馬克思區分了兩種類型的人類衝動和食慾:一種是恆定的和固定的,例如飢餓和性慾,它們是人性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每種文化中只能改變它們的形式和方向。還有一些相對的慾望不屬於人性的一部分,它們「起源於某些社會結構以及某些生產和交流條件」。(14)

人性植根於人向世界表達其能力的興趣,而不是他傾向於利用世界作為滿足生理需求的手段。馬克思說,既然我有眼睛,我就需要看,因為我有耳朵,我需要聽,因為我有大腦,我需要思考,因為我有一顆心,我需要感受。人的衝動對人類與他人和自然建立聯繫的需求做出反應。(15)

在這裡,也許我們可以更好地理解為什麼在弗洛姆的思想中,確定人類特有的本性的存在很重要,從中,行動的力量所依據的原則創造了使用這種力量的需要,而不使用它會產生混亂和不快樂。人有思考和說話的力量,如果這種能力被阻擋,人就會受到傷害,人有愛的力量,如果他不利用這種能力,他就會受苦,即使他試圖用各種合理化或使用逃生路線來忽視他的痛苦來避免失敗的痛苦。(16)

弗洛姆想闡明馬克思的立場,即他對人類為自己創造未來的可能性的熱情不應與自願主義立場相混淆:「雖然馬克思強調人在歷史過程中極大地改變了自己和自然,但他始終強調這種變化與現有的自然條件有關。正是這一點,使他的觀點與某些賦予人類意志無限力量的唯心主義立場區分開來。」(17)

人是依賴的,他會受到死亡、衰老、疾病的影響,即使他控制自然並讓它為他服務,他也永遠不會停止成為宇宙中的一個點,但認識到依賴和限制是一回事,而臣服於這些力量並崇敬它們則完全是另一回事。 了解我們力量的局限性是我們智慧和成熟的重要組成部分。(18)

然而,我們也不應該陷入排除人改變現實可能性的提議中,儘管人是支配他的自然和社會力量的對象,但他絕不是一個被環境管理的被動對象:“他有意志、能力和自由在一定範圍內改變和改變世界”人不能容忍絕對的被動性: “他感到有動力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印記,改變和改變,而不僅僅是被改變和改變。”(19)

在生活呈現給他的每一種情況下,人都面臨著一系列真正的可能性,這些可能性是確定的,因為它們是他周圍的具體環境的結果。他將能夠在替代方案之間做出選擇,只要他知道這些選擇以及他的決定的後果。自由是在了解真正的可能性和後果的情況下行事,這與虛構或不真實的選擇形成鮮明對比,後者起著麻木作用,因此阻礙了選擇自由的充分利用。(20)

關於人類本性的其他理論

弗洛伊德和馬克思都不是決定論者,他們都認為可以修改已經追蹤的路線,都承認人有能力了解引發個人和社會事件的力量,使他能夠重新獲得自由。

人受到因果法則的制約,但通過知識和採取正確的行動,他可以創造和擴大他的自由範圍。對弗洛伊德來說,對無意識的認識,對馬克思來說,對社會經濟條件和階級利益的認識是解放它的條件,為此,意志和積極的鬥爭是不可或缺的。(21)

自由的可能性在於知道我們可以選擇的真正選擇是什麼,並認識到那些僅僅是幻想的不切實際的選擇,很多時候,當面臨選擇時,我們會放棄真正的可能性,因為它們意味著努力或風險,我們生活在一種錯誤的幻想中,認為一個不真實的選擇將會實現,一旦預見到失敗,我們最終就會在我們之外尋找罪魁禍首。(22)

弗洛伊德的人性觀被定義為本質上是競爭性的,在這方面,他與那些認為資本主義中人的特徵與他的自然傾向相對應的作者沒有什麼不同。

達爾文定義了生存鬥爭,大衛·李嘉圖將其轉移到經濟學,弗洛伊德將其轉移到性慾上,弗洛姆得出的結論是:“經濟和性人都是有用的創造物,其所謂的本性——孤立、非社會、貪得無厭和競爭——使資本主義似乎是一個與人性完美對應的政權,並使其超出了批評的範圍。” (23)

在現代資本主義社會中,人們認為某些行為植根於人性,這就是為什麼它們是一成不變的,至少這是它們試圖讓我們相信的,例如消費的慾望。同樣,有些人認為人天生懶惰和被動,如果不是為了物質利益、飢餓或害怕懲罰,他不想工作,也不想付出任何努力。

弗洛姆絕不同意存在懶惰的傾向,他告訴我們,有研究表明,如果學生看起來懶惰,那是因為學習材料難以閱讀或未能引起興趣,如果消除了壓力和無聊,並且材料以有趣的方式呈現,學生就會被吸引並具有主動性。同樣,如果員工注意到他們正在參與並被考慮,那麼無聊的工作也會變得有趣。(24)

1974年,他寫了一篇文章,問了人是否天生懶惰的問題,很多時候這被當作一個公理,就像說他天生是邪惡一樣,這兩種推理通常都以評論為結論,為此他們需要教會或某種政治權力來消滅邪惡。如果這個人是最糟糕的,那麼他需要老闆讓他走上正軌。弗洛姆巧妙地扭轉了這個概念,如果他們想將支配他的老闆和機構強加給人類,這些權力將使用的最有效的意識形態武器將是試圖說服他,他不能相信自己的意志和知識,因為他將受到他內心攜帶的惡魔的擺佈。尼采完全理解了這一點,他指出,如果人充滿了罪惡和內疚,他將變得無法自由。(25)

他不同意人們不願意做出犧牲的想法,當他向英國人民請求「血汗和淚水」時,他引用了邱吉爾的話。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英國、俄羅斯和德國人對無差別轟炸的反應表明,他們的精神並沒有被擊垮,相反,這加強了他們的抵抗。

不幸的是,似乎是戰爭而不是和平可以激發人類做出犧牲的意志,和平似乎鼓勵了自私。但在和平的情況下,團結精神會顯現出來,罷工是工人冒險捍衛自己和同事尊嚴的一個例子。(26)

如果考慮到這個物種的存在,分享、給予、犧牲自己的慾望的強度並不那麼令人驚訝,真正奇怪的是,這種需求被壓抑到如此程度,以至於自私已成為社會的規則,而團結成為例外。(27)

弗洛姆也不同意強調人性中自私和個人主義特徵是主要特徵,正如弗洛伊德和其他思想家所堅持的那樣:“……人性的特徵之一是,人只有在與同胞的關係和團結中才能找到他的幸福和充分實現他的能力。然而,愛人並不是超越人的現象,而是與生俱來的,從人身上散發出來的。」(28)

是社會塑造了人,但他絕不是一張白紙,任何文字都可以寫出來,如果你試圖以某種方式強加違背他本性的條件,就會有反應。弗洛姆堅持認為,人有一個目標,正是這種自然告訴他面對生活的適當規則是什麼。

如果社會有足夠的環境條件,它就能夠充分發揮其潛力並實現其目標,否則它就會發現自己漫無目的。

弗洛姆談到了激活刺激,他提到了自由的存在、剝削的缺失和以人為本的生產方式的存在,所有這些都表明條件有利於發展,它們的缺失意味著人們難以表達他們的擔憂。這不是存在兩種或三種條件的問題,而是整個因素系統的問題。只有在不同條件相結合的社會體系中,才有可能實現全面發展的適當環境

馬克思認為思想是由社會和經濟結構決定的理論並不意味著思想不重要,也不是說它們只是經濟需求的「反映」。自由的理想深深植根於人性,這就是為什麼它是埃及的猶太人、羅馬的奴隸、東德的工人等的理想。但必須記住,秩序和權威的原則也植根於人的存在。(30)

顯然,關於人性的一個基本考慮與人人平等的平等原則相對應,這是弗洛姆一生以無可爭議的連貫性如此強烈捍衛的人文主義的基本戒律。弗洛姆在他的人文主義信條中以世俗祈禱的方式說:「我相信,當一個人在完全發現自己時,認識到自己與他人平等並與他們認同時,就會感受到平等。每個人的內心都蘊藏著人性。’人類的狀況’在所有人身上都是獨特且平等的,儘管在智力、才能、身材、膚色等方面不可避免地存在差異。(31)

發現

讓我們用一段新的引文來結束這一章,它綜合了我們迄今為止一直在分析的許多問題:「我相信,只有在特殊情況下,一個人生來就是聖人或罪犯。幾乎我們所有人都有善惡的傾向,儘管這些傾向的權重因人而異。因此,我們的命運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那些塑造和塑造特定趨勢的影響。家庭是最重要的影響。但家庭本身首先是一種社會主體,它是社會希望灌輸給其成員的價值觀和規範的傳遞帶。因此,個人進化的最重要因素是他或她出生的社會的結構和價值觀。(32)

自由和平等是作為人們的需求而不是意識形態而產生的,還有一些強大的利益傾向於阻止我們按照那些要求沒有任何形式的指導的戒律生活。認為精神問題幾乎與生存鬥爭中產生的需求一樣重要,導致一些弗洛姆的批評者將他定性為“理想主義者”,他的鬥爭部分包括向我們表明,平等和自由等概念與滿足任何生理需求一樣重要和真實。

本文僅供參考,我們無權做出診斷或推薦治療方法。我們邀請您去找心理學家來治療您的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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